谢云景的动作微微一顿。他抬起眼,对上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。那里面没有责备,没有不安,只有一种沉静的了然。她知道了,知道那是他的保命之物。
“一颗药而已。”谢云景的声音低沉而平静,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你活着,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沈桃桃的心一颤。她看着他,看着他那双此刻清晰地映着自己身影的眼眸,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。
她想说,你才是最重要的人。她想说,以后不要再把保命的东西轻易给人。
可这些话,在触及他眼底那份坚定时,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
最终,她只是轻轻吸了口气,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涩,转移了话题:“我睡不着了,伤口还有点疼。你……能不能给我讲故事?”
虎口缝合处的刺痛和腕骨深处的钝痛,在夜深人静时格外清晰,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。
谢云景的眉头蹙了一下。他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思索什么。然后,他拿起几块干燥的硬木柴添进炕洞里。
“我……不会讲故事。”他低声说,声音是罕见的窘迫和生涩。
那双惯于执掌千军万马的手,此刻似乎有些无处安放,急于找点事情做。
沈桃桃看着他这副难得流露出的无措模样,心头那点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些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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