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他却像一尊没有嗅觉的石像,只扒拉着糙米饭粒往嘴里送,肉片在碗里堆成了小山也熟视无睹。
“吃啊,你倒是吃肉啊,”何氏的声音带了哭腔。
沈大山这才嚼上一口肉,吃完了,碗筷一放,头也不回地钻进他那冰窖似的小偏房。
关门落栓的声音像砸在了何氏的心上。
何氏躺在炕上辗转反侧,再也忍不住了。她用力摇晃假寐的老伴,“老头子,完了,大山真把自个儿闷死啦,你看看他那眼神,他这是不打算活了呀。”
沈父看着儿子那扇紧闭的房门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这一日晌午,何氏在食堂给大伙做完饭,抹了一把头上的汗,走到正在算账的沈桃桃桌案前,清了清嗓子,眼神躲闪。
“那个……桃儿……”
“嗯?”沈桃桃头也没抬,炭笔在粗糙的草纸上飞快地划拉着粮食消耗的数目。
“娘……娘琢磨着……”何氏的手指绞着油乎乎的围裙边,“你看这食堂,每天,每天那碗碟摞得小山高……洗起来可费了老劲了……光靠我和那几个婆娘,手都快泡烂了,这人手……实在……实在有点忙不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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