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过来这半个月,他天天提心吊胆,学着原主说话走路,装傻充愣,像个蹩脚的演员。偶有不小心,比如下意识纠正萧云用词不当,或者随口说出“抛物线”、“光合作用”这种词,都会让他吓出一身冷汗,生怕被眼尖心细的祖母瞧出端倪。这层稚童的皮,是他目前唯一的护身符,也是最大的枷锁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主卧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余老太太并未入睡。她枯坐在冰冷的床沿,如同风干的雕塑。隔壁大房里最初的惨叫和后来的混乱、二房里断断续续的抽泣和强撑着继续的、蚊子哼哼般的读书声,悉数传入她耳中。

        浑浊的眼中,没有担忧,只有一片死寂般的固执和……隐藏在深处、连她自己都不敢触碰的绝望。

        ??倾尽家财…读出个名堂…??

        耳边仿佛又响起了二十年前,丈夫临终前瞪圆眼睛,青筋暴起,死死抓住她的手,用尽最后气力发出的、如同来自地狱的低吼:

        ??不然…老子…死不瞑目!??

        那狰狞的面孔,那刻骨的怨恨与不甘,成了她二十年来挥之不去的梦魇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布满褶皱的老手紧紧攥住了冰凉的床沿,苍老的脊背僵硬地挺直着,浑浊的眼里竟涌上了一层脆弱的水光。她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开合,向着这冰冷无情的夜空祈求:

        ??老天爷…开开眼吧…让俺老萧家祖坟……冒上一股青烟…出来个文曲星吧……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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