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萤从一个标有“清·刑部”字样的档案柜中取出一份泛黄的卷宗,又戴上白手套,小心翼翼地从旁边的储藏箱里捧出一个沉重的铁器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一把结构狰狞的钳子,钳口扁平,显然是用来夹住手指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晚萤将修复档案摊开在操作台上:“清代刑具,烙指钳。用于刑讯逼供,将钳口烧红后使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指着档案中的一段记录:“三十年前,我们对它进行除锈修复。负责的工匠老师傅,连续三个晚上做同一个噩梦,梦见自己的手掌被烧红的铁钳烙穿,痛感真实到让他半夜惊醒。起初所有人都以为是心理作用,直到他在清理钳口内侧时,发现了一些已经碳化的有机物残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默的呼吸一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委托了当时最好的实验室进行分析,”苏晚萤的声音在寂静的库房里格外清晰,“最终,在钳口内壁的微小缝隙中,成功提取到极微量的、受高温破坏的人皮组织DNA。经过数据库比对,这份DNA指向了一名清末因文字狱冤死的书生。卷宗记载,他至死不认罪,被施以此酷刑,最终死于狱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默的心脏猛地一沉,这简直是他“信息性污染”理论的完美佐证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晚萤继续说道:“我们的推测是,某些极端的情绪,比如剧痛、冤屈、仇恨,如果其载体——也就是当事人——的精神意志足够强大,就有可能像数据一样‘写入’某个能长久保存的物品中。这些物品,我们称之为‘记忆凝结体’。在特定条件下,比如相似的环境或情感刺激,这段被封存的‘记忆’就可能被激活,进行‘回放’,甚至……‘演化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物蚀……”沈默咀嚼着这个词,感觉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脑中的迷雾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立刻拿出手机,调出那枚袖扣的照片,递到苏晚萤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晚萤凝视着屏幕上那个诡异的符号,良久,她缓缓开口:“铜质的。铜是极佳的导体,它不仅能传导热量和电流,在古代方术理论中,它同样能‘导念’。古人用铜镜辟邪,用铜钱占卜,或许并不仅仅是迷信,而是基于对这种特性的朴素认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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