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母咬着牙,最终还是松开了肩上的绳索。西瓜像逃命的兔子,咕噜噜滚下山坡,架子车歪在路边,车轮深陷泥坑。
她呆呆站在雨里,抹了把脸,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。
回到家,安安扑上来抱住她的腿。杜母挤了羊奶,煮沸以后晾凉给孙子喝,安安眼巴巴地盯着,等他喝饱了,最后一口递给安安。安安仰头喝了,舔了舔嘴,发出满足的吧唧声。杜母又倒了半瓶水晃了晃,安安照样喝得香甜。
杜母喂了猪和骡子,开始和面做饭,安安寸步不离。
杜母炒菜的时候,安安就蹲在灶台前添柴,火光照亮她红扑扑的小脸。
2003年9月,杜瑜终于踏进大学校园。
贫困像块显眼的补丁,贴在她身上。室友们讨论新款包包时,她只能低头搓洗发白的牛仔裤;食堂打饭,她永远选最便宜的土豆丝。
“姐,她们都看不起我……”深夜的电话里,杜瑜泣不成声。
杜若连夜裁剪了一条上海最流行的碎花连衣裙寄去。此后每逢换季,包裹里总有新衣:牛仔外套、荷叶边衬衫、及膝套裙……都是她照着雇主家小姐的款式做的。
“抬头走路,”杜若在信里写,“咱们不比任何人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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