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...裤子...”杜若哆嗦着解裤带。
李宏手忙脚乱帮她脱掉棉裤,抓了个枕头垫在她臀下。杜若攥着炕席,指关节泛白。每一次宫缩都像有辆拖拉机从肚子上碾过,她忍不住痛叫出声。
“小点声!”李宏紧张地看了眼窗外,“半夜三更的...”
杜若咬住被角,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。不知过了多久,身下突然一热,仿佛开了闸的洪水。肚子瞬间空了,一声嘹亮的啼哭划破夜空。
李宏用早就准备好的旧秋衣裹住婴儿,借着煤油灯一看——小鼻子小嘴,活脱脱是自己的翻版。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手指轻轻碰了碰婴儿的脸蛋。
“是个丫头。”婆婆剪断脐带,麻利地给孩子穿上小棉袄,“哭得这么响,准是个结实的。”
杜若虚弱地靠在被垛上,这时才感觉又有东西滑出体外。她抬头看挂钟,凌晨三点整。婆婆把襁褓递过来,她解开衣襟给孩子喂奶。小丫头力气大得很,吮得她乳头发疼。
“像你,大眼睛。”李宏难得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稀疏的胎毛。
杜若凝视着女儿红彤彤的小脸,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。孩子健康壮实是福气,可生在这重男轻女的李家...她想起自己手腕上的银镯,那是外婆传给母亲,母亲又给她的。等女儿长大出嫁,不知道能不能给她攒副像样的嫁妆。
窗外突然响起鞭炮声,正月十六的月亮又大又圆,照在母女俩身上,像撒了一层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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