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垫上的顾西洲,瘦得只剩下一把嶙峋的骨头。
单薄的衣物下,肋骨根根凸起,如同腾龙宗后山那些遭了天雷、焦黑扭曲的老松,写满了被摧残的印记。
柳如烟那轻飘飘、却重逾千钧的话语,又在耳边尖啸起来:
“南风,情深不寿…西洲这样子,活着是受罪,死了是解脱。若是想让他活着,不要追问塑田丹,安心嫁给季博晓,这样西洲才能活着听阿姨一句劝,”
那声音带着颤抖,“一定别让他回来了。他废了,腾龙宗容不下废人,这世道…更容不下。就让他平平静静的走完一生吧。”
“别让他回来?”
南风齿缝间挤出这几个字,带着血腥气。
她猛地抬头,目光如淬火的刀锋,扫过墙角堆叠的、能维持几日温饱的枯柴,最后,深深地、贪婪地烙在顾西洲伤痕累累的脸上。
仿佛要将这容颜,连同每一道伤疤、每一寸凹陷,都生生刻进自己的骨髓深处。
“他是我的盖世英雄…”
她抬手,冰凉的指尖最后一次描摹他紧蹙的眉宇,声音破碎在呜咽的风里,“原谅我…这一次,原谅我这一次的任性…活着往后好好活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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