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镇音石鸣

        林风从小就胆小,小时候路过小狗身边都要被吓一跳,

        林风睡梦中突然被惊醒,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,这个声音非常的刺耳,非常的难听,但是又有节奏,声音一下比一下急,震得窗纸簌簌响。他迷迷糊糊翻了个身,额头撞在床沿木头上,疼得倒抽冷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又做噩梦了......“他揉着发涨的太阳穴坐起来,月光从窗棂漏进来,在地上割出几道白生生的痕。屋角堆着半人高的柴火,父亲林铁总说“柴火要码齐,像做人要挺直腰杆“,可此刻那堆柴火歪歪扭扭,像是被谁踢过。

        林风摸黑下了床,粗布鞋底蹭过结霜的地面,凉得他缩了缩脚趾。灶房里飘来焦糊味——父亲今早打铁时,铁砧上的铁块崩飞了,崩在灶台上,把抹布烧出个洞。他踮脚往灶膛里瞧,余烬还亮着暗红的光,像只半睁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爹该起了。“他嘀咕着往堂屋走,鞋尖踢到个硬邦邦的东西。弯腰捡起来,是块半尺长的骨片,表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纹路,摸上去凉丝丝的,像泡在井水里的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......“林风盯着骨片,忽然想起昨儿夜里父亲翻箱倒柜的声音。当时他装睡,听见父亲在柜子底下掏了半天,最后重重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堂屋的门“吱呀“一声开了。林铁裹着件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衫站在门口,手里提着半块冷馍,胡子上沾着昨晚的锅灰:“风儿,醒了?“

        “爹。“林风把骨片塞进袖管,“我饿了。“

        林铁把冷馍塞给他,粗糙的手掌蹭过他手背:“先垫垫肚子,爹去打桶水。“他转身时,林风瞥见他后颈有块青紫色的疤,像条狰狞的蜈蚣。

        井台在村东头,林铁挑着木桶走得慢。林风跟着,看父亲的影子被晨雾拉得老长,像根快断了的芦苇。村里的狗都没叫,往常这时候,王瘸子的瘸腿狗早该冲过来闻林风的裤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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