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冷越闻言,指尖在案上轻轻敲了敲,赞同道:“你说得对,明日就让翰林院改了。另外,我还想着在学堂旁设个药庐,请太医院派个医官常驻,免得孩子读书时染了风寒,没处医治。”
两人就着烛火,又细细商议了学堂的课本选用、冬衣补贴,不知不觉已至深夜。风染霜起身推开窗,见外面下起了淅淅小雨,雨丝落在青石板上,溅起细碎的水花,空气里满是湿润的草木香。她回头看向慕容冷越:“时候不早了,你也歇着吧,明日还要与工部议堤坝的事。”
慕容冷越走到她身边,轻轻揽住她的肩,望着窗外的雨景,声音低沉:“还记得我们初遇那年吗?也是这样的雨天,你在御花园的听雨亭里看书,我冒失撞翻了你的雨前龙井,你却笑着说‘无妨,再泡一壶便是’。”
风染霜想起旧事,忍不住弯了唇角:“那时我还当你是个莽撞的侍卫,后来见你派人送了整套的官窑茶具来,才知是太子殿下,闹了好大一场笑话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,烛火在他们身上投下交叠的影子,殿内满是暖意。慕容冷越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:“这些年,辛苦你了。后宫琐事要管,前朝的事要帮衬,还要替我多看着澈儿。”
“夫妻本就该相互扶持。”风染霜靠在他怀里,声音轻柔,“能看着澈儿平安长大,看着你把江山治理得安稳,我心里比什么都踏实。”
第二日清晨,风染霜是被风澈的笑声闹醒的。她睁开眼,见小家伙正趴在她枕边,手里捏着根雪白的鹅羽,轻轻挠她的脸颊。见她醒了,风澈立刻露出灿烂的笑,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光:“母后!快起!太傅说今日教我画山水画,我要跟母后一起学!”
风染霜无奈地捏了捏他的小脸:“好,母后陪你。但得先乖乖洗漱,吃了早膳才能动笔,不然太傅要罚你抄《千字文》了。”
风澈连忙点头,蹦蹦跳跳地跑去寻宫女伺候。风染霜起身推开窗,雨后的晨光格外清亮,庭院里的海棠花沾着露珠,粉白的花瓣透着水润,连空气都带着清甜。
早膳后,太傅准时到殿,带来了新研的松烟墨、上好的宣纸,还有一幅浅绛色山水范本。风澈搬了张小凳,乖乖坐在桌前,小手握着笔杆,认真听太傅讲“勾勒皴擦”的笔法。风染霜坐在一旁,偶尔帮他蘸点墨,见他握笔姿势歪了,便轻轻扶正他的手腕:“指尖要虚握,力道用在手腕上,这样画出来的线条才稳。”
“殿下看,远山要用淡墨轻描,近山要重墨勾轮廓,这样才能分出远近层次。”太傅一边说,一边在宣纸上示范,笔尖划过纸面,很快便勾勒出连绵的青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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