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慕言用力点头,把眼泪擦掉: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接下来的几日,三司会审的消息传遍了京城。大理寺卿李东阳是个出了名的铁面判官,他拿着李嵩的卷宗疑点,先是提审了当年负责看守沈家的狱卒,又查了东厂旧档,很快就查出当年假扮信使的番子还活着,此刻正躲在城郊的一个破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李东阳带人去抓人的时候,沈慕言也跟着去了。那番子已是个白发老头,见了官差就吓得瘫在地上,没打几下就全招了——当年是魏忠贤让他假扮信使,拿着伪造的书信去镇国公府“送信”,事成之后给了他一百两银子,让他远走高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人,我也是被逼的!”老头哭着磕头,“魏忠贤说我不照做,就杀了我全家!”

        李东阳冷笑:“被逼的?你拿着昧心钱躲了二十年,可知沈家满门一百三十口,都死在你这‘被逼’的举动里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慕言站在一旁,听着老头的供词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他想起风姑姑说的爹娘的样子,想起那些在漠北的夜里,梦见自己追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喊“爹娘”,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拿到番子的供词,李东阳又传讯了王敬之。王敬之起初还嘴硬,说自己跟沈家案没关系,直到李东阳把他当年抄没宋瓷的账本扔在他面前,他才面如死灰,承认了当年贪墨沈家财产的事,还供出了几个当年参与构陷沈家的文官。

        案情进展得很顺利,可风染霜却总觉得心里不安。这日傍晚,她正在院子里给阿澈缝棉袄,秦伯匆匆从外面回来,脸色凝重:“姑娘,不好了,李默被人绑架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风染霜手里的针线掉在地上:“什么?怎么会这样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刚才李默家的仆人来报,说李默从吏部下班回家,走到半路被几个蒙面人绑走了,只留下这个。”秦伯递过来一块玉佩,是块普通的和田玉,上面刻着个“魏”字。

        风染霜拿起玉佩,指尖冰凉——魏字?难道是魏忠贤的余党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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