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喝了药,没过多久便睡熟了,小脸渐渐褪去潮红,恢复了白皙。慕容冷越摸着孩子的额头,长舒了口气,转身看向风染霜,见她指尖还在流血,慌忙拿出帕子替她按住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风染霜看着他专注的侧脸,突然想起神医的话,低声问道:“皇上,当年镇国公府的事,是不是有问题?”
慕容冷越的动作顿了顿,帕子掉在地上。他抬头看着风染霜,眼底的光暗了下去:“你都知道了?”
“神医说的。”风染霜攥紧手,“他说当年有蹊跷,让您查清楚。”
慕容冷越沉默了很久,才低声道:“当年的证据,是东厂伪造的。他们想趁机铲除镇国公府,把持兵权。我也是后来才查到,可那时一切都晚了,镇国公府满门已经……”他别过脸,声音里带着哽咽,“我没告诉你,是怕你恨我,恨我没能护住他们,也怕你因为这些旧事,不肯认我和阿澈。”
风染霜愣住了。她以为慕容冷越是为了皇权,才默许了东厂的所作所为,却没想到他也被蒙在鼓里。她看着慕容冷越发红的眼眶,突然想起阿澈出生那天,他偷偷守在静心苑外,雪落了满身也不肯走——他从来不是不爱,只是把爱藏得太深。
“皇上……”她想说什么,却被慕容冷越抱住了。他的怀抱很暖,带着龙涎香的味道,像很多年前一样。“染霜,对不起。”他的声音埋在她的发间,带着浓浓的愧疚,“让你和阿澈受了这么多苦,让你躲了这么多年。”
风染霜的眼泪终于掉下来,砸在慕容冷越的龙袍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她抬手抱住他,腕间的黑纱滑落,露出那道月牙形的疤——这道疤陪了她二十年,像个过不去的坎,如今终于可以放下了。
窗外的梅花开得更盛了,香气飘进屋里,甜丝丝的。阿澈在梦里翻了个身,嘴角带着笑,像是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。风染霜靠在慕容冷越怀里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,突然觉得,这二十年来的颠沛流离,好像都值得了——只要身边的人还在,只要阿澈能平安长大,那些旧疤,总会慢慢愈合的。
只是她不知道,在她离开忘忧谷后,神医站在竹楼前,望着京城的方向,轻轻叹了口气。他从怀里掏出另一块玉佩,与风染霜那半块正好凑成完整的一轮,玉佩背面刻着一个“越”字——那是慕容冷越当年偷偷给他的,他说:“这是我妻儿的救命符,求您务必保全。”有些爱,从来都藏在心底,不声张,却从未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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