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气缭绕,孤舟静默,影子追逐着天涯的尽头。

        江姘婷指尖深深掐入掌心,青屿岛在暮色中化作一团模糊墨影。阿澈不安地?动着小身体,小鼻子不停抽动,空气中的咸腥味越来越浓烈。三日前从江南小镇仓促逃离,她原以为只要摆脱秦风的眼线就能喘口气,却未料帝王的爪牙如附骨之疽,在青屿岛的晨雾中透出寒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娘……冷……”阿澈的小手抓住她的衣襟,声音带着哭腔。

        江姘婷将孩子裹得更紧,目光死死盯着码头上即将启航的黑篷船。昨夜林伯混在渔翁中传来消息,秦风的船队已在三里外海域游弋,试图封锁所有离岛航线。这艘走私船是岛上渔户偷偷改装的,能在浅滩穿行,是唯一的生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记住,上船后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出声。”她用额头抵着阿澈的额头,声音压得极低,“娘去引开他们,很快就来找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黑亮的眼睛里映着她眼底的血丝。这三日来,她几乎没合眼,干粮早已见底,脚踝的扭伤在海风中肿得像馒头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码头上的渔火忽明忽暗,几个汉子忙着搬货。刀疤脸看见江姘婷,朝她使了个眼色,指了指船舱底部的暗格——那是林伯早就安排好的藏身之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夫人,孩子先交给我们。”刀疤脸声音粗嘎,带着海风的凛冽,“您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按原计划行事。”江姘婷打断他,将阿澈塞进他怀里时,孩子突然死死搂住她的脖子,放声大哭,“娘!不要走!”

        哭声如惊雷般劈开寂静的夜。汉子们瞬间僵住,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——秦风的人竟来得这么快!

        江姘婷心一横,掰开阿澈的手,转身冲向废弃灯塔。披风在风中展开,像只仓皇逃窜的白鸟,将所有视线引向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在那边!”秦风怒吼穿透夜色,火把的光芒如潮水般涌来,照亮她的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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