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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可自我走后,三司那些浅妄之辈争以减费省役为功,竟敢从这上面节流!致使汴河日渐淤塞!如今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方平站起身,走到窗边猛地推开一丝缝隙,寒风裹着雪花卷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今是需‘仰头望河’!河床淤高,已成悬河之势,非复祖宗旧貌!此乃心腹大患!一旦汛期失控,或漕运断绝,京师百万军民,何以自存?西北数十万将士,粮秣何以为继?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方平很愤怒,几乎是不加掩饰的愤怒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愤怒也很有道理。

        张方平上次离任的时候,留下的是一份极其厚实的家底,而他现在回来,接手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摊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自己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底,都被别人“崽卖爷田心不疼”地挥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事情,换谁都该愤怒吧?

        陆北顾一边看相应的文书,一边听张方平继续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这河北沿边军粮!十一州军,年需粟一百八十万石,豆六十五万石,草料三百七十万围!沿边租赋所得粟不过五十万之数,余者更是皆赖商人入中,怎么解决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而除了盐法、漕运、粮草储备、河北军粮这些难事,还有禄令编定这种要节流得罪人的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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