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尔见一两个身着监生服饰的青年,或是睡眼惺忪地捧着食盒走过,或是缩着脖子抄近路,对程颢、程颐这两位常客视若无睹,更无人留意陆北顾这个生面孔。
这份冷清,与仅一墙之隔的太学里渐起的喧哗声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“这便是国子监如今的光景了。”
程颢苦笑道:“判监事、直讲们,若非必要点卯,多不愿来。学生更是散漫,能来听讲的,百中无一濂溪先生身为博士,在此亦多是闭门著书,静思默想,授业反在其次了。”
“尸位素餐,徒糜廪粟!”程颐眉头紧锁,语气冷硬,“名为国朝最高学府,若非先生在此修身讲学,此地真可谓名存实亡,徒惹人笑。”
三人穿过寂静的回廊,绕过几处荒芜的庭院,来到一处更为僻静的院落。
小院中几竿翠竹在寒风中挺立,平添几分生气。
程颢在门前停下,神色变得极为恭敬,他仔细整理了一下衣冠,才抬手,以指节轻叩门扉。
“学生程颢、程颐,携友蜀中举子陆北顾,前来拜见先生。”
门内,一片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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