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修继续说道:“而太学诸生,尤其是那些以‘太学体’自矜、视其为晋身之阶的佼佼者,岂能甘心坐视其根基动摇?他们需要证明其奉行的文风不仅无错,反而是学问精深、才气横溢的象征,证明是他们代表了文坛的正统和未来。”
“所以,太学才选中了国子监?”
杨安国若有所悟,他与胡瑗这么多年一直都有龃龉,所以这次的事情,他也没往其他方面想。
“正是如此。”欧阳修干脆挑明说道,“国子监在昔日太学未兴时,也曾是天下英才汇聚之地,如今虽式微,但毕竟挂着国朝最高学府的名头。击败国子监,岂非最能彰显他们太学体的正确?更能向朝廷、向天下士子证明国子监已无人矣,唯有太学,才是文脉所系。”
一席话,如惊雷贯耳,彻底揭开了隐藏在这场比试背后的缘由。
陆北顾瞬间明了。
——难怪!
如此一来,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,原来这看似普通的学府切磋,竟牵动着未来整个大宋文坛的文风转向,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文脉之争!
程颢与程颐对视一眼,随即涌起一股更强烈的责任感。
原来他们不仅是为国子监、为濂溪先生正名,更是直接站在了欧阳公所倡导的“古文正道”的阵线前沿,对抗着“太学体”的反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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