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着山中运盐的道路走了一整个白天,哪怕在马车里,陆北顾身上的襕衫也已被汗水和雾气浸湿,黏在身上,又冷又重。
傍晚时分,队伍在一处相对开阔、背靠陡崖的溪谷扎营,这是山道旁一个常用的宿营点,因为经常有商队、猎人等往来,所以连蛇鼠长了记性之后都不怎么靠近这里。
篝火点燃,驱散了浓重的湿寒和黑暗。
军士们在梁都监的指挥下,熟练地分别负责搭建营帐,埋锅造饭,巡逻哨探。
梁都监熟稔军务,这些禁军军士也都是老行伍,虽然看着有点缺乏精神头,但该做的事情一样都不少,明哨暗哨往外安排的很妥当。
陆北顾疲惫地坐在一块清理干净的大石上,看着跳跃的火焰映照着周围军士们沉默的面孔,听着山林深处不知名夜枭的啼叫,感受着身下大地传来的,属于这片古老蛮荒之地的脉动。
就在这时,在极远处的营地边缘负责警戒的军士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呼喝:“什么人?!”
所有人瞬间警觉。
梁都监如猎豹般弹起,按刀大步走向声音来源。
陆北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也跟着走了几步,借着地势高度向下极目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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