嗟乎!楚汉兴亡之鉴,岂独人事乎?实旧器不堪载新天,泥古者终为时弃也!”
当陆北顾落下最后一笔,缓缓搁下狼毫,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烛火“噼啪”的轻微爆响,此刻都显得格外清晰。
苏洵的脸色,从最初的惊愕、凝重,到中段的深思、震动,最终化为一片近乎失神的苍白。
他死死盯着那篇墨迹淋漓、字字如刀的文章。
陆北顾的论述,跳出了对个人勇略、一时战略的纠缠,直刺历史变革的核心矛盾。
——新旧制度的冲突与更替!
其观点之犀利,格局之宏大,论证之严密,尤其是那“泥古”与“鼎革”的终极论断,如同洪钟大吕,震得他这位以史论见长的大家都有些心神摇曳。
而苏洵过往许多思考的片段,也仿佛被陆北顾的《项籍论》这道惊雷串联、照亮,豁然贯通,随后又感到一种被后浪拍在沙滩上的强烈冲击感。
苏辙在旁边,低声反复咀嚼着“黔首伟力乃可凭”、“捐六国朽骨之虚名”、“泥古者终为时弃”这些句子,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历史洞察力扑面而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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