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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够不到开粮仓的标准,更何况,谁知道那里面还有多少粮食?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北顾听着这些对话,心沉到了谷底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仿佛能看到城中那些深宅大院紧闭的门扉后,粮商们算盘拨得噼啪作响,期待着攫取暴利,而升斗小民攥着越来越不值钱的铜钱,在泥水中绝望地排着长队。

        陆北顾加快脚步朝着州衙的方向奋力前行,脚下的路异常艰难,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无形的泥潭搏斗,雨水模糊了视线,蓑衣沉重地拖拽着身体,但他心中那股“必须做些什么”的念头却前所未有的清晰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,州衙那相对高大一些的围墙在雨幕中隐隐出现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州衙门前的情景同样不容乐观,衙役们穿着草鞋或干脆赤着脚,正用沙袋、木板在衙门口构筑简易的堤坝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胥吏模样的人,正站在衙门前临时搭起的雨棚下,对着几个衣着体面的人大声说着什么,脸上满是焦躁和不耐烦。

        更多闻讯赶来的百姓聚集在稍远处的水中,眼巴巴地望着州衙紧闭的大门,眼神中混合着最后一丝希望。

        陆北顾看着这一幕。

        考州试,取解额,进赴京考省试,搏那“千年龙虎榜”.这些关乎个人前程的宏愿,此刻在这滔天雨势和汹汹民情面前,似乎都变得有些遥远渺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所谓“庙堂之高”与“江湖之远”并非泾渭分明,再高的庙堂,根基不正系于眼前这千万个淋着冷雨、为米粮发愁的黎庶身上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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