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粮价几何了?”另一人的声音被雨声冲淡了不少。
“不清楚,但听闻一日三变!”
周明远显然也听到了,他的声音带着忧虑:“再这样下去,怕是要出大乱子,也不知道州衙那边能不能处置好若是处置不好,怕是要饿死很多人的。”
陆北顾心头一沉。
泸川县作为泸州州治,虽然有沱江、长江水运之便,但在大暴雨的情况下,航道通行是受到严重阻碍的,很少有船队敢冒着随时翻船的风险来运粮。
而泸川县虽处要冲,可毕竟地形以山地丘陵居多,粮食产量非常有限,一旦上游四川盆地内的粮食供应断绝,暴雨始终不停,本地存粮又能支撑几日?
恐慌之下,囤积居奇几乎是必然的。
更何况,地势较高的州学里面的积水情况都这么糟糕了,地势较低的泸川城中的情形更是可想而知昨天就听泸川县的同学说,街巷早已成了溪流,低洼处的房舍更是已遭没顶之灾。
陆北顾的思绪有些飘忽,他想起了史书上关于嘉祐初年的零星记载,这连绵的暴雨并非孤立事件,而是北方普遍暴雨导致洪灾后,降水开始了向南移动。
实际上,仁宗朝后期天灾频仍,水旱蝗雹轮番上演,国库本就捉襟见肘,张方平复任三司使,正是受命于危难之际,试图挽狂澜于既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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