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见一鹤掠阶,旋没苍霭;惟余柏影在地,漫数清霜。”
尾音已落,全场怔然。
过了刹那,就连全程都在不偏不倚领队监督的褐衣僧人,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句。
“最后这段真真是有羚羊挂角之妙,细细品味,恍如泛舟江上,忽见青崖白鹿,而无迹可求,其境悠然,其意卓然。”
“阿弥陀佛!”
宝月大师双手合十,双目微阖,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点评。
“所谓‘倚石长啸’实以声造境,恰似柳宗元‘欸乃一声山水绿’之笔意,万籁俱静后独见日光流动,可谓留白存韵矣。”
“主客问答之间暗藏三重境界——初问‘声住何处’颇得‘尽是汝声,那忽住得’之机锋;次指柏子实,化用前唐高僧赵州从谂禅师‘庭前柏树子’禅宗话头;终悟‘镜中观影、水上津痕’,直指《金刚经》‘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’,层层递进,化于无形。”
“而‘月出东山兮’之歌,又见《楚辞》遗风。客笑以迦陵双栖、子晋孤叩作结,非独取舍二端,实乃示人以不二法门纵白驹过隙,何妨六合为幕?此中真意,岂亚于陶靖节‘欲辨忘言’之叹?”
“末了鹤没苍霭,柏影数霜,以景结情,余韵袅袅。全赋通篇文字如空山新雨,洗尽铅华,于留白处见真韵,确实可谓‘羚羊挂角,无迹可求’矣。”
宝月大师的紫色袈裟被山风卷起一道金边,他忽然转身面对陆北顾深深一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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