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,却没有喧嚣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先到的是几位杵着拐杖的老兵,他们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,胸前挂着同样斑驳的军功章,走到灵前时,颤抖着抬手敬礼,礼毕后老泪纵横,哽咽着喊一声“老首长,我们来送您了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大多是老爷子当年带过的兵,有的少了一条胳膊,有的腿里还留着弹片,却执意要亲自来鞠三个躬——在他们心里,这位老将军不仅是长官,更是当年在枪林弹雨中把他们从死人堆里拽出来的亲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军区的领导来了,穿着笔挺的军装,神情凝重地在灵前驻足默哀,向家属致以最郑重的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带来了覆盖着党旗的骨灰盒,绸缎的边角绣着细密的五角星,那是国家给予功勋军人的最高礼遇。

        街坊邻里也来了,不少是看着老爷子晚年在院里侍弄花草、逗弄孩子长大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手里捧着自家种的白菊,轻声安慰着家属,说着“老爷子这辈子值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些细碎的话语,像温水一样,慢慢抚平着悲伤的褶皱。

        孩子们被大人护在身后,不懂死亡的沉重,却被灵堂的气氛感染得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嫣嫣捧着一朵小白花,轻轻放在灵前,小声说:“曾爷爷,葡萄快熟了,您还没尝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葬礼的仪式很简单,没有哀乐,播放的是老爷子生前最爱的《军歌》。

        旋律响起时,不少老兵跟着哼唱,声音从沙哑到洪亮,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并肩作战的岁月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