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头老翁涨红着脸:“这么大的事,谁也没有料到那杨东会骗人……”
富户嘀咕:“他都让您四儿去为他儿子顶罪了,骗个人算什么?再说了,越是事大才越要写欠条,这可是人命官司,别说那什么杨东,就是放在其他人身上,事过之后,也肯定会耍赖。”
蝉衣瞪向他。
富户瑟缩两下后,赔笑道:“这不是打个比方吗,您想想,被打死的那家人原本要二百两银子,现在一两也没了,心里能不恨?这一恨,还能不盯着那什么杨东?换到杨东这边,都有人顶罪了,自然是与这事撇得越远越好,又岂会再拿银子出来落人口实?所以呀,这事叫我说,那什么杨东找上门的时候,就该让他把五十两银子全部给了,他要不给,那就一拍两散,反正死的是他的儿子,又不是我的儿子。”
白头老翁似刚醒悟一般,悔得老泪纵横道:“大人,你可得为我做主呀。”
富户摇头晃脑道:“这事怕是不好做主呀,什么证据都没有。”
“闭嘴!”蝉衣怒斥。
富户讪讪地闭了嘴,但在闭嘴前,又嘀咕道:“这事确实不好办。”
“他没有说错,这事确实不好办。”陈韶的肯定,让富户的腰杆瞬间一挺。但还没有等他再插话,陈韶又继续,“不好办在这件事有违纲常、罔顾人伦!若我今日为你做主,那就是在鼓励有钱之人犯罪之后,拿钱找他人顶罪!可若我今日不为你做主,又未免太过助长这些有钱却又无信之人!”
“另外说句难听的话,”陈韶看着白头老翁,毫不客气地训斥,“您四儿死了,您好歹还得了十两银子,那个被杨武打死的人,可是因为您四儿的‘善举’,不仅没有拿到一分补偿,还眼睁睁地看着凶手在逍遥法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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