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韶笑了,“为什么叫他们也来了,而不是一直在?朱家、顾家之流被查抄的时候是什么情况,你也看到了,张伯山、丁立生、赵鳞等一众太守府的官员,对他们的态度用卑躬屈膝来形容丝毫不为过。换言之,洪源郡几乎从上到下,几乎都掌握在他们几家的手里,洪源郡是通过掸国的交通要道之一,前朝太子党既要借助掸国各大将军的势力,又岂会不安排自己人在这里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天流问:“是谁?”

        陈韶又笑了,“我要是知道,还不早将他们铲除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天流看她一眼,“既然前朝太子党的人一直在洪源郡,为何早不动手,而偏偏选在这个时候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问题!”陈韶扬一扬眉梢,又慢慢地打了几个节拍后,边斟酌边说道,“早不动手,晚不动手,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动手……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,辅国大将军派兵来洪源郡了。前朝太子党打算靠败坏我的名声来挑起洪源郡百姓的愤怒,进而阻止我们将粮运往边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话到此处,她打节折的动作猛地一顿,面色也霎时变得严肃:“如果真是这样,那他们的目标就绝对不止惠民药铺!你立刻安排人去跟刘德明、许显民和孙棋他们说一声,让他们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大人,”话未落,刘德明突然快马加鞭地穿过人群追上马车,慌张地说道“出事了,青平乡、当南村与三湾村的百姓打起来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刘德明形容狼狈,面上还带着青青紫紫的伤痕。陈韶快速打量一遍,先问了他有事没事,确定无事后,才尽量平稳地问道:“是青平乡、当南村与三湾村之间的百姓打起来了,还是他们与你们打起来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青平乡、当南村和三湾村之间的百姓打起来了,我们劝架的时候,也与我们打起来了。”刘德明的话里隐隐带着哭腔与无措,“好多百姓都被打死了,汪杞和张安民劝架的时候,也被他们打死了,黄安仁、彭永年、温括他们也被打得快死了,还有曾大有、曹岳他们也都受了重伤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刘当家的人呢?”陈韶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因大人不让他们伤害百姓,他们不敢还手,刘当家的人在劝架的时候也有不少受了重伤,”刘德明越说声音里的哭腔越明显,“幸好有他们挡着,不然曾大有他们只怕也凶多吉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韶压着想要立即赶赴过去的冲动,极力镇定地问道:“打起来的原因是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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